曾极不爱坐车,因为不喜欢那直冲脑门的汽油味。后来,这一切渐渐有了改变。最初,在外求学;之后,外地工作;接着,两地奔跑……习惯了赶车、倒车、坐车,竟能包容曾经的偏见。
当然,最大的改变还是因为宝宝。他喜爱坐车,尤其是公共汽车。每次出行,牵着他,必然选公交。慢慢地,发现这样的方式,也独特,也愉悦。那车上的时光,是我们在一起的共同成长时光。
孩子天生爱模仿。等车时,看到别人招手、摇手,他也会伸出小手远远地摇着。偶尔,就我们在站台候着,他更是勤快地包揽一切。看他摇手的可爱模样,荡漾在心的,是笑意,暖暖地。
在车上,他可以有各种新发现,新收获。一路上,看着车窗外的风景,喜说他的新发现——小鸟刚刚飞过,飞机回来了,小花的颜色真多,小树的枝条在跳舞,老外在跑步,等等,仿佛一切都是初相识。疑问来的时候,十万个为什么都解释不了他的“为什么”—— 为什么月亮就不要写作业呢?为什么鸡飞不高呢?为什么人的脸都不一样呢?为什么地球是圆的呢?无数个小问号来袭击时,瞬间崩溃的首先是我。
某天,汽车经过初冬的田野,千顷良田,一览无余。忽然,宝宝兴奋地说:“妈妈,看,埃菲尔铁塔!”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,看到的是,颇为壮观的高压电线塔!真有点惊讶,远远地,快速行驶中,还真有某些相似呢。也是在那次,看到即将落山的太阳,他告诉我,彼时的太阳很像一个大蛋黄,想吃。孩子的想象总是丰富无边,所以内心一直装着惊喜。
坐车,也渐渐养成了他的好习惯。人不多的时候,我会让他坐我旁边,一看到有人上车,他首先让座,大多时候,别人不领情,因为空位多得很。某次,终于遇见了一位奶奶,他赶紧招呼奶奶坐他座位,他坐我腿上。奶奶喜笑眉开地坐他旁边,夸他好,他悄悄地跟我说,我们要尊敬老人,爸爸、妈妈、老师经常这样说。我微微点头,孩子,他们爱用自己的行为,无声地教育我们。
经常,车到站后,乘客匆匆下车。而他,却喜欢待乘客走完后,起身,从后往前,一个一个把过道边座椅上的扶手给放下来。对于急着赶路的我们来说,虽耽误了一点时间,但这样的慢成长,让我们又有足够的耐心等待,欣欣然。
记得宝宝对车有初步认识的时候,曾无限羡慕地跟我们说,“以后自己家买车,买BRT。”问其理由,BRT坐的人多,我被这样的理由笑弯了腰。再大些,他不再坚持买BRT了,说,普通的家庭车就行。原来,对每个人来说,流年偷换,是公平的。孩子,一天天长大,他的认识、他的观念也在悄无声息地变化着。
有时间,我还是会动员全家,和宝宝一起坐车出行,去市区,去乡下,虽然偶有不便,但一路上,欢笑随行,倒也乐得缠绵。轻拾这样的慢时光,一抹柔软永在心底,因为,转眼,孩子就长大。